
图为山西邯郸村一角。
赵氏望于邯郸,源于晋。前不久,邯郸学院赵文化研究中心一行三人前往山西晋中及晋东南地区,对于先秦时期的赵氏、赵国的部分遗址进行了一番实地的考察,从本期开始陆续推出《赵氏遗迹山西行》系列报道,以飨读者。
在山西襄垣县有一个小山村名叫邯郸,然而当地人把这两个字念成“甘丹”。是简单误读?还是暗藏着鲜为人知的玄机?
《广平府志》说,邯郸有山名紫山,因外表呈紫色也叫“甘丹”山。从邯郸到山西的邯郸村,是一般意义上的同名,还是在2000年前与赵国先民有着血脉上的联系?
8月27日,笔者和省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兼邯郸学院赵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孙继民一行三人带着一系列的问号走进了这个大山深处的村庄。
襄垣与赵襄子
公元前455年前后,赵襄子在甘水之北构建城垣,故得名襄垣。
在赵国的历史上,赵襄子是与赵简子齐名的英主,所谓“襄简二主”。据史料记载,三家分晋以后,此地一度划给了韩国。韩国设立的上党郡,其郡治就在襄。公元前262年,秦军攻击韩国的上党,断绝了它与韩国其他地区的联系,太守冯亭遂以上党17城归降赵国,襄垣自然也重回赵国的范围。不久,赵军惨败,此地被秦国管辖。秦朝灭亡后,这里又成为魏王豹的封地。
据说,在全国的地名里,只有成都、邯郸、襄垣这三地的名称连续使用了2000多年未曾改变。
这里的邯郸叫“甘丹”
这个村庄字面虽然是邯郸,但当地人把邯郸读成“甘丹”。
邯郸村位于襄垣县仙堂山风景区。邯郸村分东西两个自然村,由于时间的关系,此行我们只对西邯郸村进行了探访。
9月27日上午11时,我们走进西邯郸村。登高俯看村子,南有土石夹杂的丛山,北有层层叠叠的梯田,东有比较险峻的石岭,一条乡间公路自西而来,穿村而过,公路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看地图,这竟然就是浊漳河的北源。在村口,我们先后拦住几个过路的商贩、经过的司机和外村的小孩,分别问这村叫什么,无一例外地回答:“甘丹村”。他们说“甘丹”时,语音极短促,“甘”读成一声的“干”,而“丹”,有点介乎于“但”和“得”之间。
“这里头似乎有点入声,不过我实在缺乏入声字方面的知识,因此无法断定他们的语音究竟是否真的带有祖先们的余韵。可是因为有先入为主的联想,我猜想这里头也许大有玄机。”孙继民说。
邯郸村源于邯郸
*着当地几个小孩的指点,我们来到一个名叫赵庆华的家。赵家的位置在村东南一处坡上,背*山岭,独门独院。
我们和赵庆华谈起我们两地邯郸的渊源。赵庆华很兴奋,捧出两本家谱给我们看。翻开他的家谱,有点傻眼,“余族,自邯郸县张策村,徙居山西襄垣县邯郸里”,“始祖洪源,皇明洪武初年人也,时为军籍逮四世”。原来是因为当兵而落户山西的。擦擦自己的眼镜,往下看,那里赫然印着他们这一赵姓自明万历时从邯郸转徙到这里的经过。
据赵庆华说,他们这家子,打从迁居山西襄垣到他这辈儿整19代了(万历距今约400多年,应该能够繁衍近20代人)。老祖先刚迁到这儿时,原来的村子已经空无一人,许多房子破破烂烂无人居住。老祖先看这儿前有漳河,后*大山,于是决定在这安家。老祖先在这儿曾发现过一块残破的石碑,原来这地方叫×野镇,×野镇,太难听了,于是老祖先决定咱们既然是从邯郸过来的,干脆还叫邯郸。
村主任赵玉华说:“邯郸这两字,周围村子的人大多读‘甘丹’,我们自己也这么念‘甘丹’了。现在该村共113户,500余口人,大都赵姓,其它姓氏二三十户,有裴、刘、梁、范等姓。
赵玉华介绍,该村的东边还有个东邯郸村,也多姓赵,据说和我们涉县的偏店的赵姓有渊源关系,家谱最早追溯于明朝洪武年间。
谈到明朝的移民,人们立刻会想到山西洪洞,似乎只有从山西向周围省份的单向迁出,但邯郸村的例子告诉我们,事实上,至少从明朝后期开始,其他省份也有部分人口向人烟稀少的山西迁入的。
中午时分,我们离开西邯郸村,依照乡亲们的指点,我们沿浊漳河畔的公路驱车东下,原打算尽快驶上高速,争取在天黑前赶回邯郸,不想车出襄垣,驶入黎城之后,柏油路很快变成了坑洼不平的沙石土路。山坡上,一从从的花椒树已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实,不时有羊群懒懒地映入我们的视线。河畔上除了一片片玉米谷子,最壮观的就是那一片片黄灿灿的壮硕的向日葵。这是文森特·凡高的爱物,在寂寞清冷的山野,也惟有它们是最富有激情最活力洋溢的生灵。